[personal profile] raeoliver
来自打火机的火苗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。严浩翔在黑暗里,感觉自己喝的有点多。打火机开关会发出清脆叮声,好似得意洋洋宣告自己的名贵。

他不怕黑。在别人眼里他似乎什么都不怕,都应该是其他人怕他,毕竟他从美洲出走,背离家族的勇气堪比一个斯拉夫人。无论他现在隶属于哪种组织,都会是那群欧洲老家伙的眼中钉。

又一次开了打火机。火苗照亮周围,光影在教堂玻璃彩绘窗上燃烧着,那些平日里活灵活现的图案此时显得有些阴森可怖。在火苗熄灭之前,黑暗里响起一阵脚步声,还带着军装上的金属卡扣摩擦声音。

“怎么不开灯?”穿着挺括军装的男人走近,声音温柔。严浩翔没理他,从斜靠的姿势变为站立,他体态极好,在教堂灯光亮起来后贺峻霖看的更为清晰。腰细腿长,黑色长风衣落在脚踝处,高领内搭和白皙肌肤极为相配,一双多情眼正盯着贺峻霖看。

多情最是无情处。贺峻霖凑上去比严浩翔高不了多少,但他还是捏住白皙的下巴吻上去了。

他们交换了一个绵长的,不急不缓的吻。

在贺峻霖的手下滑到腰胯时严浩翔突然按住他,同时停下了接吻的动作。葱白手指抵住男人的唇,四目相对下,贺峻霖不由得轻笑出声。

“把我约在这种地方,我很难受啊。”他退后一步,给人安全距离。

“还行吧。我要的东西,你找到了吗?”
严浩翔被吻得水润的唇开开合合。贺峻霖心思完全不在他要的东西上面,他头一次身体欲望占据上风,只想狠狠咬住红唇一品芳香。

“啊…嗯,不过你的承诺在这里兑现吗?我还没试过在这么神圣的地方。”贺峻霖摸着下巴,“一想到能惹那群清教徒生气,我又觉得可以这么做了。”

真正聪明的人不会拿身体做交易。张真源曾经在他身上这么说,换来一句严浩翔的我愿意。

我愿意和对我有好感的人发生关系,以此交换到我想要的情报。严浩翔事后打着都彭点烟,火机机身镶钻,几百颗,他数不清。这是他大部分亚裔血统的来源——他母亲的遗物,从不离身。

贺峻霖和张真源是克格勃的人,他最不想招惹但是不可避免的存在。此刻贺峻霖想要与他发生新一轮的关系,理由是兑现承诺,严浩翔像个冰冷的AI,思考这个时间究竟合不合时宜。

最终他们还是随便去了一家招待所开房间。

严浩翔有点懒得动,所以累人的活这次是贺峻霖干。对方嘲笑他哪次不是说主动结果还是不主动,严浩翔管自己脱衣服没理他。男人今天意外的很凶,动作很重很深,搞得他有点意识模糊不清,只顾着隐忍喘息。做完后贺峻霖也不拖拉,贴着密封条的文件袋扔给他就管自己清洗去了。独留满腿污浊的人在床上。

严浩翔面无表情拆开袋子,粗略翻了翻,眼底才恢复清明。他无所谓地交叠双腿,等贺峻霖从浴室出来的空余时间里,照例点一根烟却不抽。

他早就想说,贺峻霖就是克格勃里面的败类,和张真源一个货色。

虽然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罢了。

迷迷糊糊他似乎陷入睡眠。沉入的梦境依旧是黑色的,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把所有人吞没——



“奥利文…奥利文?你醒了吗?”小女孩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她穿着白裙子,是那么的纯洁无瑕,可爱善良。

“…刘晚,别叫了。他没有很用力,对不起。”严浩翔听见自己说。

刘晚才不信他,指着领口处明显的吻痕,表情像是要哭了,“丁程鑫哥哥对你做了什么!”

“你应该习惯了……抱歉让你看到,你刚刚说你要做什么?我不小心在草地上睡着了,没有听清楚。”
他又听见自己在解释。

小女孩很快就被他说的话转移了注意力,聊起刚刚飞过的蝴蝶。严浩翔,不,应该是奥利文,他一瘸一拐地跟上白裙女孩的脚步,温柔眸光里深埋疲惫。

他们追蝴蝶追了很久。昨晚做的他很难受,奥利文难以跟上女孩儿的脚步,他天真的认为这是自己应该受的。落日余晖洒满大地直到天幕擦黑之后,他才精疲力尽地背着玩累的刘晚回家。

却不想迎接他的是另一种黑暗。

梦境似乎在翻飞破碎的春日时光里结束了。他感受到滚烫的东西又进入了自己的身体,意识飘荡在上空,游离在身体之外。恍惚间以为丁程鑫还在惩罚他与刘晚外出晚归。隔壁的房间里,侍从照顾可人的女孩儿睡着了,白裙子被侍从拿去洗,抱着洗衣篮的佣人从门前经过。他感受着令人痛苦的冲撞,太深,太疼了,没有快感。

丁程鑫说你怎么不哭?我喜欢看你哭,你哭给我看。

——奥利文十几岁的时候就不会哭了。在被他那白人父亲当做政妓卖人的时候,他就知道自己不值钱了。

严浩翔拼尽全力打碎这对他来说恶心至极的回忆梦境,睁开一双泪眼又见贺峻霖,原来滚烫的来源是这个男人。

他突然感到好笑。原来现在的他和十几岁的他一样,没有任何差别。

还是一样的离不开性。



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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